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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路难再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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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出口增速的减缓不可避免地带来就业的压力、进而带来民生的压力,但解决的方法显然不应是回头走老路,而是闯出一条新路。虽然我们目前还不能清晰触摸这条新路,但我们却可以大致把握这样一个关键环节,即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改善全体国民的民生状态,并最终实现民富国强的目标。在这个核心指导下,今后的发展路径、社会构架、制度安排等方面肯定都要与以往大有不同。

  上周四一大早,在幼儿园门口碰到也是刚送完孩子出来的小W。满身酒气的他痛苦地抱怨,昨天晚上被老乡拉去吃“庆功宴”——啖大闸蟹、喝茅台酒,庆祝成功从发改委搞到几个亿的投资资金。

  吃“庆功宴”,当然要尽兴,所以直到个个喝得一塌糊涂了,才曲终人散。据小W说,他这个老乡是县里面的头头,扩大投资的政策出台不久,他便带领一个小分队在三里河附近驻扎下来。“这小子能量还真不小,把能找的人都找了,还真让他把钱磨出来了。”小W喷着酒气说。

  一叶落而知秋。从小W老乡的庆功宴来看,我们要走出既有的经济、社会发展窠臼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当前的形势相当严峻,各项经济、社会指标都明白无误地显示,困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为了有效扭转经济过快下滑的趋势,中央频打组合拳,不但财政政策、货币政策齐动,积极出台有针对性的措施,而且及时推出4万亿的投资计划,希望借此有力拉动经济增长。在3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上,政府又着手部署金融促进经济发展的政策措施。各项政策措施的力度虽然非常大,但从目前形势看,经济、社会发展前景仍难言明朗。这个时候显然并非喝庆功酒的好时机。

  政府采取如此“空前”的政策措施,强力推动GDP增长,为什么仍给人以前途叵测的感觉呢?对重走老路的担心恐怕就是令人们信心渺渺的根源吧。

  通过牺牲环境、牺牲和谐、牺牲子孙实现GDP高速增长的老路看来是很难再走得通了。其实,这样的路,过去即使在顺风顺水的时候,我们也走得异常艰辛、充满血泪,就更别提在碰到困难的时候,我们就要付出更为惨重的代价。“8亿件衬衫换一架波音飞机”就是对我们一路行来的最形象的标注。虽然由美国引起的本次危机来势汹汹,大有扫荡一切的势头,但需要我们特别注意的是,越是危机时刻,越要认准自己的方向坚持下去,此前提出的改变增长方式、改变生存方式的大政方针,不能被轻易异化为权宜之计。

  这种担心并非杞人忧天。最近几天,人民币对美元出现了罕见的暴跌走势。有人马上据此论断,中国政府可能要通过贬值人民币的办法来保出口。这样的推论,显然侮辱了中国政府的智商。在当前的形势下,通过贬值人民币促进出口,不但不会有丝毫的现实效果,而且颇具火中取栗、饥不择食的味道。中国经济、社会运行难度真的糟糕到如此地步吗?以刺激出口为目的贬值人民币,显然不应该成为现实的政策选择。在当前的内外形势下,实现更快的出口速度、实现更大的贸易顺差,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种论调也充分展示了相当一部分“念旧者”的思路,省事儿地走老路,应当是其朝思暮想的吧。但老路显然再难走通,因为现实条件不允许,后世子孙也不会答应。对中国这样一个大国而言,出口再没有理由在国民经济增长中占据如此大的权重、如此显赫的位置了,中国人也没有理由、没有义务永远用血泪喂养发达国家。

  虽然出口增速的减缓不可避免地带来就业的压力、进而带来民生的压力,但解决的方法显然不应是回头走老路,而是闯出一条新路。虽然我们目前还不能清晰触摸这条新路,但我们却可以大致把握这样一个关键环节,即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的根本目的是为了改善全体国民的民生状态,并最终实现民富国强的目标。在这个核心指导下,今后的发展路径、社会构架、制度安排等方面肯定都要与以往大有不同。

  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有理由相信,即将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除了要在应对金融危机、实现经济持续增长方面做出更进一步的具体部署外,还会在一些促增长、保健康的体制、制度建设上有所准备。中央提出4万亿的投资计划后,各地“热烈”响应,最终抛出了放大数倍的投资计划。计划大则大矣,但由此暴露出的问题也不少。如何防止巨额投资的跑冒滴漏,如何防止投资过程中的腐败和低效率,如何防止今天的应急式投资为将来的经济社会发展埋下隐患,等等,都是到了在制度安排上予以解决的时候了。

  小W的老乡显然还没有理由喝什么庆功酒,即使将来真的把自己的家乡建设好了,也决没有自己主动给自己摆庆功酒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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