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时报多媒体数字报

  【缘木求鱼】“副首都”是个什么概念？还真不太好说。但借着新概念的东风，房价倒是先飞了起来。

  “京油子、卫嘴子、保定府的狗腿子”——挤兑人效率最高的一句话，大概莫过于此了。本人籍贯保定，长在北京；工作后，又有相当一段时间泡在天津，对天津熟悉得很，“很”到什么程度呢？曾经多次给天津本地的出租车司机指道儿。这种“独占三元”的人生履历，大约应该担得起“达人”二字了吧。

  年轻的时候，脸皮儿薄，因为这句“名言”的缘故，就很不乐意向别人透露自己的籍贯是保定。后来，似乎这句“名言”的世界影响力稍有减弱，而且，年纪大了，脸皮也随之越来越厚，倒对“保定”二字颇有了些免疫力，神经远不如年轻时候敏感了。尤为神奇的是，神经不敏感了，竟就能从“狗腿子”三个字中琢磨出一些特别的内涵来。

  必须承认，“狗腿子”的内涵很丰富。如果撇开那些带有贬义色彩的指向，“狗腿子”应该还是很有些傻乎乎、做起事来连天王老子也管不着的韧劲儿的，而且这种“韧劲儿”没有特定的依附物，好歹都有它。比如，打鬼子的时候，冀中平原上的老农民，挖地道，挖得上了瘾，把鬼子折磨得没着儿没落儿的；再比如，本人老家附近那几个村儿，是闻名全国的皮毛集散地，几乎每个村子里都建有皮革加工厂，早些年，排起制革废水来那股不管不顾、断子绝孙的狠劲儿、韧劲儿，估计即使连本地人都会“佩服”得五体投地。

  保定人如此，北京人似乎也用不着偷着乐。北京人聪明，聪明到“油子”的程度，这似乎也是大家公认的。虽然，“公认者”中有幸真正领教过“油子”本领的人估计不太多，大都属于这震撼“名号”的“受害者”，但“京油子”的厉害也大可以由此略见一斑。“油子”的本质是什么呢？不揣冒昧地试着总结一下，大约是指善于趋利避害、而且能够将其发挥到极致的程度。

  不过，随着北京人口规模的急剧扩张，质地纯粹的“老京油子”在北京人口中所占的比例日益下降，甚至以至微不足道的地步，但奇怪的是，“京油子”的震慑力居然还在，“新京油子”、“小京油子”们在外地人眼中，居然还是厉害得紧，大家平常念叨起来，经常会很轻易地就眼中、脸上愤愤然有怒色了。这大约应该不是“老京油子”们的影响力够狠的原因吧——他们现在都是一般人轻易见不到稀罕物，或许，这就是“油”到极致的境界——竟永久改变了一地的风水？还真不太好说。

  保定人、北京人名实相副，“卫嘴子”当然也逊色不到哪儿去。天津人嘴好使，这一点儿都不冤枉人，好多相声名家，比如郭德纲什么的，都是天津人。当年在天津“泡”的时候，听当地人讲笑话，说某届世乒赛（似乎如此）在天津办，开幕式上——本来挺严肃的一个场合，但市委某大领导一开口，开幕式马上就成了相声专场，满场笑声一片，最后连领导也把持不住。在全国所有方言中，最具幽默感的，无疑非天津话莫属。当然，有时候嘴过于好使了，也有副作用。

  当年本人每次进津，下了宜兴埠立交桥，都要经过普济河道立交桥，那座桥改造的年头儿可着实不短。现在，京津冀居然要搞一体化了；考虑到这三个地方都过于有个性的历史和现实，要实现这个宏伟的目标，难度应该不小。对此，各方似乎应该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改革开放、搞市场经济，建设了30多年，全国统一的大市场似乎也才刚刚有了“雏形”；京津冀搞一体化，若头脑发热地想一蹴而就，显然就过于理想主义了，要做好准备“打持久战”。

  不过，有些人显然是没耐心“打持久战”的——赚钱要趁早嘛。你看，伴着“一体化”的推出，保定竟要成为将来的“副首都”了。“副首都”是个什么概念？还真不太好说。但借着新概念的东风，房价倒是先飞了起来。看着这个势头，还真有些风范了。不过，要想成为将来“副首都”的居民，显然还是需要好好准备准备：污染不逊于“正首都”，彪悍的民风有时也让人言无可言。

  （作者系证券时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