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基金报多媒体数字报

  证券时报记者 汤亚平

  在大草原上驱车前行，就像行走在天然的大绿毯上。这里是草原居民的部落，蒙古包如洁白的莲花伫立在绿茵茵的草原上。早就计划好接下来的草原之行以草原湖泊为主：根河—胡列也吐—嵯岗天鹅湖—哈日干图天鹅湖—海拉尔。

  上午10点就到了胡列也吐。胡列也吐湖是由很多大小不等的水泡组成，水域相连绵延70公里。在笔直平坦的公路上，我用望远镜瞭望湖面。突然发现在两个大水泡相接处有大群的天鹅，还有很多其他不知名的水鸟。开车的司机兼导游徐先生说我很走运，他以前没听说过这里也有天鹅，这次属于意外发现。

  记得有一首歌唱道：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回来。那时听着这歌词，多么令人神往。而此刻，我就站在大草原湖边——眼前的胡列也吐，是一个漂亮的草原湿地湖，湖面水平如镜，倒影的蓝天白云。湖面水草摇曳，不时有飞鸟栖息其中，一群白天鹅在空中盘旋，与湖边上的牛群、羊群构成一幅大草原美景图。

  真正与白天鹅近距离接触，是在嵯岗天鹅湖。一群天鹅在湖中游弋，大多数是红鼻白天鹅，只有三五只绿头野鸭。我走近湖边，白天鹅也没打算飞走。我索性坐下来，一边欣赏姿态优雅的天鹅，一边听徐先生讲述天鹅的故事：有一年秋天，一群天鹅来到草原的天鹅湖。它们从遥远的西伯利亚飞来，准备去南方过冬。天鹅湖附近的牧民和他的妻子，见到这群天外来客非常高兴，拿出喂鸡的饲料和捉来的小鱼精心喂养天鹅。冬天来了，这群天鹅竟然没有继续南飞。湖面封冻，它们无法获取食物，老夫妇就敞开茅屋让它们在屋子里取暖并给它们喂食，直到第二年春天湖面解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年冬天，这对老夫妇都这样奉献着他们的爱心。终于有一年，他们老了，离世了，天鹅也从此消失了。可它们不是飞向了南方，而是在第二年湖面封冻期间饿死了。

  这个天鹅死去的悲剧与前面天鹅回归的意外发现，形成了鲜明对比。天鹅回归湿地的增多，是草原生态文明建设成果的见证。它告诉人们：候鸟是没有国界的，哪里环境好，哪里适合生养繁衍，就在哪里立足。人类只有尊重大自然，按自然法则办事，大自然就会回报人类。同样，天鹅死去的故事告诉人们：爱护天鹅，也要遵循大自然的规律；珍惜天鹅，首先要珍惜天鹅生存环境——草原湿地的生态。

  要是冲着风吹草低见牛羊那样的景致，这个时候确实有点早。不过，我心里只装着我的大草原湖，初夏应是最美的季节——道路两边就是起伏的草原，只是被工厂和住房分割得有些凌乱。路边山顶上有一个敖包，敖包周围能看到黑绿相间的大草原正在被大型机械恣意破坏。我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

  为了摆脱太凝重的空气，我走进蒙古包，真正原汁原味地感受草原人家浓郁的生活气息，一口气喝了两碗特制的奶茶，记住这草原上独特的味道。蒙古包里正面挂着成吉思汗的画像，画像右侧陈列着狼的标本，周边墙上挂着珍奇禽兽标本。蒙古包主人告诉我，这是老一辈留下的。他是一位野生动物保护主义者。

  “还是让动物来去自由吧，来者满意，去者乐意。”这位中俄边境的边民对我说。随着中俄边境地区生态环境的不断好转，边境地区特别是中俄界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山林里的山雀、雉鸡、野兔、狍子、野猪、黑熊等野生动物逐渐增多。他直言，边境两边的防护网阻碍了没有“边界概念”动物的迁徙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