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基金报多媒体数字报

  【缘木求鱼】

  让麦肯锡的咨询专家们直接就任企业高管，没准儿就比大把地掏咨询费便宜得多。

  绿草如茵的山坡上，一位苏格兰老羊倌，坐在和煦的阳光下，正怡然自得地欣赏着不远处自己的羊群。这时，从远处走过来一位西装革履、神采奕奕的年轻人，手里还提着一个最新款、最时髦儿的笔记本电脑。

  年轻人走到老羊倌面前说：“先生，请允许我为您提供这个世界上最科学先进、最周到体贴的服务吧。”未等老羊倌答话，年轻人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熟练地打开笔记本电脑，通过无线3G瞬时就连上了国际互联网，然后直接接入NASA官网，随即发出指令，调动天上多颗间谍卫星，把老羊倌的羊群仔仔细细地扫描了好几遍。

  也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年轻人就利落地收起电脑，站起身，拍拍屁股，然后很严肃认真地告诉老羊倌儿：“先生，我们经过严谨地调查、计算、分析、总结，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您，您的这群羊，一共有489只，其中，成年母羊351只，成年公羊48只，羊羔90只。现在，按照市场交易规矩，我必须从您这里拿走我应得的报酬。”说完，年轻人抱起老羊倌心爱的牧羊犬转身就要走。

  老羊倌一把拉住年轻人，“小伙子，为公平起见，也请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能猜出你就职的公司，请留下我的牧羊犬。”年轻人答应了。老羊倌说：“你是麦肯锡的员工！”年轻人很吃惊，恋恋不舍地放下牧羊犬后，很疑惑地问老羊倌是怎么知道的。老羊倌说：“这没什么难的，其实，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凡是摆出阵仗告诉你你原本就知道的东西，然后又拿走你最宝贵的财产的人，就一定是麦肯锡的。”

  这是前几年从国外流传进国内并颇流行了一些时日的一个笑话。如此挤兑大名鼎鼎、世界闻名的麦肯锡，大约应该并没有把它冤枉到哪儿去。国外的情况不了解，国内的情况还是略知一二。

  前些年，国内几大保险“巨头”上市前，几乎约好了一般，都把麦肯锡请到“家”里，全天候地、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诊疗了一番。仔细到什么程度？据这几家公司的员工抱怨，连上厕所，后面都有人掐着秒表跟着；据说，公司的所有员工（不知是否包括总裁、副总裁们），每天去几次洗手间，每次用时多少，都被记录在案。经过漫长的折腾，最后终于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几乎包罗万象的公司运作规范，好像员工办公桌的什么位置摆什么东西都有要求，一丝一毫不能乱来的。

  经过麦肯锡一番描眉画眼的打扮，效果似乎就不一样，公司们据说都与国际接了轨，方方面面的许多人，看过去就应该都感觉顺眼了不少吧。

  去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与一位保险公司的朋友闲聊，问起麦肯锡的“魔法棒”还在不在，这位朋友撇撇嘴，“根本没用两天，推行不下去，早扔‘厕所’里了，又全都变过来了。”再问问其他几家熟识的公司，竟也如串通好了一般，都差不太多。不过，扔就扔吧，最近几年，这几家公司发展得似乎也没差到哪里去。

  近日，我去一位在能源系统任职的老友家里拜访，满脸倦容的老友，一边狼吞虎咽地吃包子，一边往外倒苦水：最近，除了日常工作外，还要花相当大的精力接待麦肯锡。看来，麦肯锡的“法力”还真是着实不小。

  其实，正如那位老羊倌所言，麦肯锡蹲在客户那里几天所筹划的东西，不正是董事长、总裁以及一众高管们的分内工作吗？拿着让普通员工“高山仰止”的薪水，却把分内之事外包了，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也难怪要给这些颇有点儿“尸位素餐”嫌疑的人降工资了。或许，国资委、中组部也可以想点儿别的办法，比如直接挖挖麦肯锡的“墙角儿”，让麦肯锡的咨询专家们直接就任企业高管，没准儿就比大把地掏咨询费便宜得多。

  （作者系证券时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