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时报多媒体数字报

  证券时报记者 孙璐璐

  当经济处于下行期时，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会被市场高度关注。

  在中国，货币政策所获得的期待值额外高，也正如此，各种小道消息也时不时“漫天飞舞”。从去年开始，“央行”便长时间占据了财经热门词汇的首位，一方面是因为，央行首次使用多种创新型货币政策工具，如PSL、SLF、MLF等，新工具的接连问世本就引人注目，加之央行一向低调行事，不愿及时公开货币政策操作信息，信息的不对称性自然引发了市场传闻满天飞。

  除了创新型操作，从去年年底至今，几乎每月一次降息或降准“大招”祭出消息在市场流传。有趣的是，央行最初几次降息或降准时偏好“剑走偏锋”，给市场一个措手不及，彼时甚至流传着“央妈每逢周五放大招”的说法。但从近两三个月的情况看，央行的心思不再那么难猜，与市场的默契度也越来越足。

  从去年下半年以来，央行已三次降息、两次降准，与之伴随的还有多种规模不等的定向操作，目的就是为经济稳增长提供足够的流动性。正如央行行长周小川曾解释的那样，之前货币政策操作的“不走寻常路”是为了防止市场有过多的投机行为。那么现在政策操作上转为顺应市场呼声，用意何在？

  对经济下行严峻形势的重新认识或是操作方式转变的首要原因。今年4月底中央政治局召开经济形势会议时就强调，“高度重视经济下行压力”（去年仅提到“经济下行压力依然存在”），并大篇幅讲了稳增长的思路，强调“积极的财政政策要增加公共支出”，“发挥投资的关键作用”等，这些措辞被市场解读为政策重心的转变。

  民生证券研究院执行院长管清友当时就表示，“4月政治局会议可能成为宏观管理从‘供给收缩’转向‘需求扩张’的重要分水岭，经历两年的政治整顿之后，政策重心开始重回经济建设。”

  当稳增长重回政策重心后，央行货币政策操作与市场预期更为契合就不难解释，毕竟经济建设需要货币及时有效的供给，而降低高企的融资成本也需要降息等手段的反复深化。

  经过半年多的努力，目前短端利率确实“降温”不少，此前隔夜拆借利率甚至一度降至1%左右的历史低点。然而，长端利率因货币传导机制不畅，依旧高企，这就导致解决融资贵的问题难见起色。

  从政策变化中可以看出，央行在对货币政策进行微调。从前段时间央行定向正回购的操作看，收短放长的中国版“扭曲操作”正悄然登场。

  一方面是金融体系淤积了大量流动性，银行超储率快速上升，短端利率下降显著；另一方面则是有效贷款需求不足，银行风险偏好上升，长端利率高企难下，利率陡峭化日趋严重。

  暂且不论这是否算是流动性陷阱，但降低利率陡峭化，尤其是降低长端利率，确实已成为下半年央行政策操作的发力点。昨日就有外媒援引政策内部人士的话称，中国正在寻找新路，压低较长期债券收益率，减少短期资金。因此，不少分析人士认为，“正回购+PSL操作”或是未来中国“扭曲操作”的主要实施策略。

  但这并不意味着降息或降准的传统货币政策操作将暂别舞台，降息仍是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最直接有效的不二之选，而由于外汇占款负增长或零增长成为常态化，作为基础货币投放渠道之一的降准，也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只是未来央行更为关注的，将是如何畅通有效地降低长期利率。

  从实践角度而言，解决问题不能光指望央行，更要靠税收、财政等多方面政策齐发力，这对小微企业来说尤为重要，因为单腿跳永远比不了双腿跑走得快、走得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