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时报多媒体数字报

  证券时报记者 刘雁

  又一次见到马蔚华，是在中欧商学院主办的一场名为“中国金融业改革”的论坛上。虽名为论坛，其实是马蔚华的专场演讲，现场座无虚席，甚至有人从周边城市赶来参加。

  身着笔挺的西装，面带招牌式的笑容，他走上偌大的讲台，开始了整整两个小时的演讲。从上海自贸区，到中国金融改革，马蔚华侃侃而谈。

  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过去几年，作为招商银行的掌门人和代言人，他时常出现在全国各种高规格的会议和论坛上，从全国两会到博鳌亚洲论坛，再到达沃斯论坛，我曾将他列为重点盯守目标，也将其列为最难采访到的业内人士之一。

  他的出现，总能在会场引起一阵骚动，以至于主办方不得不为他增加安保人员。幸而，他是一个相当有礼貌的人，面对媒体可以一直保持笑容，不管记者提出多么尖锐的问题。多年的官员背景，使他掌握了既打动人心，又滴水不漏的能力。

  他深谙如何与媒体打交道，抛出一些引人眼球的话语。尽管如此，他也曾被媒体的“断章取义”伤害，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接受任何采访。

  2011年，马蔚华在全国政协分组讨论会上发表了一番言论，其中一句是“中国房价上涨是因为老百姓手中的钱太多”，该言论迅速被网络“提炼加工”并疯狂转发，一时间成为广大网民质疑的焦点。

  其实这句话只是他所有表达中的一小部分，他的最终落脚点是说市场流动性过剩，建议大力发展银行理财产品。

  时隔一年后，他在与同组的另一位政协委员交谈时依然感慨，部分媒体的断章取义令他非常头疼。话虽如此，他却依然活跃在各种大小论坛，并不时地接受包括外媒在内的一些媒体的专访。

  对于大多数媒体记者而言，马蔚华是颇受欢迎的，只要他开口讲话，大家就不会担心没有稿子可写。在他担任招行行长期间，正值中国银行业快步前进之时，他见证了中国银行业正在进行的市场化改革，而他率领的招商银行更是从偏于一隅的小行到发展为走向世界的强行。

  自1999年履新招行以来，马蔚华便展开了他对招行长达14年的统帅，有人将他称为“温柔的掌权者”。多年以来，他被贴上“招行代言人”的标签，即便在他离任的数月后，人们还是习惯性地称他为“马行长”，甚至在提问中向他打探招行的最新进展。

  可是，他终究还是“退休”了，虽然有些意外可也在情理之中。关于“退休”这一话题，我曾在2012年的全国两会期间向他提问。此前，有媒体报道称他即将退休的话题，对此，他非常生气地说：“写这篇文章的记者会对招行的股价下跌负责吗？既然不能负责，文章造成的股价波动还是要由我们来收场。”

  在他的潜意识里，当时的招行是不能没有他的，当然这也是当时很多小股东的一致观点。

  记者上一次见马蔚华，还是在今年5月份招行的股东大会上，那是他首次公开与田惠宇（招行现任行长）同台面对股东和潜伏其中的媒体。

  尽管当天他在整场股东大会表现并无异常，但面对一些小股东的煽情提问，他还是忍不住回顾了一下自己在招行14年五味杂陈的感受。在股东大会茶歇期间，一群小股东围着当时的董秘问：“新旧行长为何没有过渡期？为何不给马行长保留一个副董事长的身份？”

  一切就像一个谜，可是资本市场却并未出现过度反应，这或许也令他感到欣慰，而离开招行后的他会不会已经在另一条道路上探索？

  正如马蔚华在那本《感悟华尔街》的书中写道，“我虽没有四处流浪，但几十年的工作生涯中，却一路奔波。人生的旅途，有命运的安排，更有内心的驱动。为了寻觅前方更精彩更瑰丽的风景，不惧风雨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