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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解释】 真正理想的社会一定是每个人自食其力、做出多少贡献获得多少报酬的社会。

  就像爱情与生命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效率与公平的争论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市场可以解决效率问题，但是不能解决公平问题。因此社会需要二次分配，初次分配解决效率问题，二次分配解决公平问题。这正是福利主义、社会保障大行其道的理论基础。

  可是上述理论的支持者们没有认真思考一个基本的问题：什么是公平？是起点公平算公平，还是结果公平算公平？起点公平结果往往不公平，结果公平起点就不可能公平，这个矛盾如何调和？所以，所谓公平是，也只能是一个人创造多少价值获得多少报酬，舍此不会有第二个合符逻辑的公平定义。创造多少价值便获得多少报酬，这不仅是公平，也恰恰能保证效率。

  但是怎样知道一个人创造了多少价值呢？事实上，离开了市场，我们不知道一个人创造了多少价值，也就不知道他应该得到多少报酬。而在自由市场经济中，一个人创造了多少价值，他便得到多少报酬；反之，他得到了多少报酬，便意味着他为社会创造了多少价值。

  我们以为私有产权、市场经济存在剥削不公平，但实际上只要人身是自由的，就不可能有剥削存在。既然人身是自由的，你说这里收入低了，那么为什么不去收入更高的地方呢？不去收入更高的地方，只能说明你在这里挣得的收入已经是你能够获得的最高收入了。所以，只要人身是自由的，那么每个人都得到，当然也只能得到他应该得到的最高报酬。

  因为在私有产权、市场经济下，人身必然是自由的，因而不可能存在剥削。在市场经济中工资等于劳动的边际生产率，这正是你创造多少价值，获得多少报酬。当然所谓你的贡献，并不是你付出的时间长、劳动强度大，就一定贡献大。价值或者说边际生产率最终要由替代选择来决定。为什么你的工资是月薪3000元，而不是3001元，是因为老板能用3000元从市场上另聘一个人来替代你；当然老板也不可能只给你2999元，因为你可以到另一个老板那里去挣到3000元。即使种粮的劳动方式没有任何变化，但因为打工的收入上升了，那么种粮的劳动成本也是上升了的。这就是为什么说种粮的劳动报酬是由打工的劳动收入决定的。

  毫无疑问，社会有生来能力差，还遭遇不测风云的人。比如那些老弱病残没有劳动能力的人，如果一定要他们付出多少劳动，才能获得多少报酬，那么他们就不能生存。这种情况下，就需要社会救助，需要政府有所作为。但是政府只应提供最低生存标准的保障。严格来讲，这是社会救助，不是社会保险。征收的费用不应叫做社会保险金，而应明确地叫社会救助金。当然，提供这种救助的并非只有政府，各种慈善组织在这方面也是大有可为的。

  政府出于让每个人都能体面生活的愿望而提供的所谓的社会保障，其实是完全错误的。这并不是冷酷没有同情心，不关心穷人，不愿意穷人生活好。单单从人道主义出发，我们希望每个人都过上体面的生活。但是如果以体面生活为标准，我们怎么解决巨大的道德风险呢？一个人，本来有劳动能力，但是因为有了体面的社会保障，便不劳动或者降低努力程度，我们怎么鉴别他是真的需要社会保障还是在搭社会保障的便车呢？而且，事实已经证明真正需要救助的人其实是得不到优越保障的。如果我们以体面为标准向社会成员提供社会保障，那么不仅是不公平的，而且最终也会因为损害了效率而让社会整体变得贫穷。

  所以，我们必须清楚我们面临怎样的现实约束。理想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让我们记住哈耶克教授的告诫：使一个国家变成地狱的东西，恰恰是人们试图将其变成天堂的努力。真正理想的社会一定是每个人自食其力、做出多少贡献获得多少报酬的社会。在这个意义上，自由市场经济，也只有自由市场经济才是人类既公平又有效率的最理想的社会。

  （作者系浙江财经大学经济与国际贸易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