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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券时报记者 罗克关

  周三国务院公布缓解企业融资成本高的十项意见，招招一针见血，但读者可能不会注意到，其中关于利率市场化改革的表述，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笔者注意到，第十项意见中明确要求“有序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此前的主基调则一直是“加快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这一转变并非陡然，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今年5月1日在《求是》杂志的署名文章中，已经为这一转变埋下了伏笔。

  李克强在《关于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若干问题》一文中，明确指出推进利率市场化要把握好两点。其中的第一点就是，“利率市场化是一个系统工程，单兵突进式的改革难以成功，需要与相关方面改革协调推进”。而类似的判断，已出任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的易纲也曾明确提及。易纲指出，并不是放开利率管制就实现了利率市场化，如果市场的主要参与者不能公平竞争，那放开管制后形成的均衡利率依然不是市场化的结果。

  这样的表述，逻辑不言自明。在结构改革未能见到实效之前，过快推进利率市场化，其结果很有可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以我国金融资源供需的实际状况来看，由于信贷供给方基本恒定，信贷需求方则存在相当比例的“价格不敏感”部分，所以很难想象中小企业如果在完全放开管制的情况下参与竞争，能够获得更多的金融资源支持。

  因此，在前九条意见逐一从细节上为企业打通融资成本高的结构性问题后，在最后一条意见中将利率市场化的节奏稳一稳，大有必要。一则是将结构性改革的本意贯彻到底，为急需信贷支持的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争取更大的政策空间；二则是为增大金融供给争取时间。

  实际上，十项意见中的第六条，也再度要求加快推进具备条件的民间资本依法发起设立中小型银行等金融机构，以期改变目前信贷供需的基本结构，防止在利率市场化初期因供给不足而导致资金成本上升的局面。

  必须强调的是，利率市场化改革的基调虽然从“加快”变为“有序”，但这不意味着利率市场化改革会出现停滞。实际上，正如李克强总理强调利率市场化“是一个系统工程”那样，此项改革涉及的方方面面仍然需要相机推进。本次国务院常务会议的十项意见，除强调“有序”推进利率市场化改革外，依然要求金融机构要“增强财务硬约束，提高自主定价能力”，同时也明确指出要“综合考虑我国宏微观经济金融形势，完善市场利率形成和传导机制”，即为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