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时报多媒体数字报

  孔伟

  上周六，古玩城地摊显得有些冷清，不少摊位都空着，再现“老板多过顾客”的场面，而31号地摊却吸引了一大堆人围观。走近一看，一帮人里至少有一大半都是熟面孔，正对着摊子上的料子指指点点叽叽喳喳，3个新疆玉商也热情地向围观群众介绍摊上的料子。好久没见到能让弟兄们过过眼瘾的料子了，这几位玉商还真善解人意，不辞辛劳运来了一堆好东东给玉友“解馋”。

  整个摊上大多数是青花切片，仅有的两只手镯也是青花料的，看得人眼花缭乱。切片基本上都可以做牌子，大块的甚至可做插屏，不少还都带点山水意境，只是黑白分明中的“白”里面或多或少夹杂着一点棉或者糖色，价值会稍微受一些影响，但总体仍属“高货”，市场价格应该不低。不过，看几个老板介绍起来头头是道，估计开价更是不菲。

  要不问问？

  挑选了一块刚好可以做一块“四六牌”（也就是牌子宽4厘米，长6厘米，厚度1厘米左右）的料子，看上去还算干净，黑白也比较分明，一边还带皮，毛孔清晰，籽料无疑。这样的牌子在市面上也得3000元左右了，牌坯子即使略低，也不会低过2500元，开价在5000元以内都算合理，毕竟还得留点砍价空间，给买家一点成就感不是？

  想必对自己的料子十分稔熟了，其中两位老板只瞥了一眼，就异口同声地开出了价码：3万。

  自认为久经沙场的我也被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牌坯子差点滑落下去。赶紧将料子放下，为掩饰紧张情绪，还特意将放得有点歪斜的料子正了正，没想到却更歪了。

  亏了这一“后手”，避免了一场原本必然发生的纷争——好不容易摆正牌子，手还没有抬起来，就感觉到手背上一疼，紧接着便是“哐当”一声，原来是旁边一位玉友手里的料子没拿稳，掉下来了，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我手背上，缓冲之后落在摊上砸着了别的牌子。一位老板赶紧拿起刚才掉下去的切片以及周边的料子仔细审视，还好没有丝毫损坏，要不这位玉友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见我手背上砸出了一道红印，玉友很是过意不去，连声道歉不说，还硬要请我吃午饭，以表谢意与歉意。

  补充能量之后，身上暖和了些，不再担心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会拿不稳玉片，再说别的摊子也没什么好逛的，便又回到31号玉摊，再观摩一下摊上的青花料子。

  仔细观察之后，发现其中好几块都是我们常说的“白皮料”赌料成功的结果，成本应该不高，老板的开价估计是未开料之前原石价格的几十倍了。跟老板一聊，他们也都承认，不过开高价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不能光看到赌赢的料子，不是还有大量赌输的料子嘛，那不要成本啊？

  似乎是这么个理，而这也正是和田玉价格居高不下的原因所在。

  下午，仍然有一帮人围着青花摊子看货、询价，却都被老板们吐出的一串串数字吓得一缩脖子一摊手，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一位熟悉的玉友看上了一块白玉为主、画面有些远山近景的一对大牌子（或者说是插屏）料，并不询价，只自顾自地出价5000元。年纪最长的老板咧嘴一笑：“不好意思，苏州那边已经有人给过4万了。他还给起了个名字，叫什么……哦对了，说是叫‘云遮雾绕’”。而青花手镯也开出了8万元一只的高价，市面上类似的镯子过万不假，但8万元确实有些李白老先生所咏叹的“危乎高哉”了。玉友并不介意，向摊主要了手机号和微信号，说是有需要或者考虑好了再联系。看来，不光我有青花情结，玩和田玉的人基本似乎还都喜欢青花。当然，大多数人中意的，正是这种黑白分明、意境不错的水墨青花。

  下午5点过，古玩城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新疆老板也开始收摊，一大堆靓丽的青花料子却一块也没卖出去。奇怪的是他们丝毫不以为意，并没有像别的玉商那样，守了一天没成交便一脸的郁闷与疲惫，而是同样嘻嘻哈哈，情绪丝毫没受影响——这是来做玉石生意的吗？不会只是来深圳“一日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