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时报多媒体数字报

  洗一次澡也许没啥，洗得人尽皆知，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杨苏

  絮絮叨叨很久了的疑似会计大洗澡，最近又添新案例，不过公司还是老面孔。听上去很像狼来了的故事，一次次在资本市场上演，也许只能蒙一下新来的散户韭菜吧。

  有趣的现象是，会计大洗澡多次发生在国企上市公司身上，伴随着公司面临退市或者高层人员更迭等重大事件。也许国有企业特有的委托代理体系，给予了掌权高管进行会计盈余管理的巨大动机。至少，在履新一年后，新官可以宣布大幅提升了公司业绩。

  对于体制内的公司高管来说，提升业绩有助于满足各种体制内的考核。然而，一年亏损就亏掉10年、8年的盈利，对于公司股东来说绝对是个噩耗。公司业绩如此剧烈波动，也让专业机构投资者连连判断失误，掉了面子是其次，从谨慎性和价值投资的角度，这样的公司应当摒弃在投资股票池之外。

  与上次会计大洗澡不同的是，此次公司巨亏的来源有四五个方面。从年报来看，公司列出了宏观环境、行业因素和子公司等多个角度，将数十亿的亏损均匀分摊。诚然，一般而言，宏观环境的变动、行业景气度和竞争加剧以及子公司经营不善，都会导致亏损。至少，此次盈余管理的水准，较上次要大幅提升不少。

  尽管盈余管理水准提升，但是主要的会计科目就那些，经典手段仍然不得不被公司采用。比如资产类的应收账款和存货科目，此次公司再次大幅计提数亿元的减值准备。不过，与上次坏账直接计提损失数十亿元相比，这次公司似乎安分了很多。

  但是，公司上次大洗澡太出名，以至于很多大专院校学术机构都拿来当做会计盈余管理的案例大肆讨论，随手检索就可以查到相关论文。洗一次澡也许没啥，洗得人尽皆知，也实在是太过分了些。从股价上看，在A股牛市终结市场恢复冷静后，公司股价跌得不到2015年6月股价高点的零头，只剩最高价的二成多。

  可悲的是，受伤的是外部股东，绝无公司高管。借脑一用，上海立信会计学院的一篇学术论文精辟总结，对于国企控股上市公司高管而言，盈余管理中的业绩考核动机便具备了红利报酬效应和政治成本效应的 “双重性质”。由此，在公司高管换届之际，新一届高管伺机通过“洗大澡”甚至“饼干罐”储备的方式进行盈余管理，对后期个人的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的最大化无疑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这样，公司的业绩要从高管的利益动机以及洗大澡、饼干罐来考量。一方面，从会计角度，你要提防公司过分计提减值准备造成巨亏，又要猜测公司储存了饼干罐之后，下一年会转回多少准备推升利润，也许可以押一下大小去买股票；另一方面，公司如此人浮于事，换一届高管账目就变脸，这样的管理环境，公司经营和产品生产又能有多少期待？

  不得不说的是，以上均为合理推测，却无绝对的证据。因为在很多时候，会计本身具备的调节空间，赋予了这个行业一种艺术的色彩。许多资产的减值，取决于公司管理层的判断和审计机构的良知。拿着客户的钱就得好好办事，过多的要求审计机构如何如何并不现实，何况不排除在前任管理下，部分资产确实存在减值要求的可能性。

  很意外，搞过大炮仗的公司这次又来一次。换个角度去想，如果不是这么大金额的亏损，许多公司在合理或者合理边缘的盈余管理可以为投资者提供重要依据。公司掌权者调低或者调高利润，都有潜在利益动机。比如，坊间常说的一种，公司现在想压一压股价，就是为了后续公司股权激励或者其他资本运作提供最佳窗口。

  （作者系证券时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