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禀赋让中国经济克难迎新时充满韧性
【和而不同】
对中国过分悲观不可取。笔者相信,中国特有的禀赋让自身富有韧性,这有助于中国渡过难关,迎来一个新的发展机遇期。
韩和元
11月21日,新加坡卫生部长王乙康在北京出席某论坛时,对我国经济前景作出乐观展望,并表达新加坡民众对中美关系友好的期望。
受内外复杂原因的影响,近年来,中国经济增长有所放缓、物价低迷,这加剧了世界对这个全球第二大经济体陷入通货紧缩的担忧,有人甚而以耸人听闻的方式提出“中国经济崩溃论”。在本次论坛上致辞时,王乙康驳斥了对那些中国经济前景过分悲观的言论。他说:“有些经济学者拿中国目前情况对比上世纪80年代的日本,假定中国会像当年的日本那样,在房地产泡沫化及人口老龄化冲击下进入长期通缩与迟滞。”王乙康指出,上世纪80年代的日本人均收入已经高于美国,而当前中国人均收入仅为美国的三分之一,两者情况截然不同。基于此,王乙康认为,“中国克服目前不景气的情况之后,有很大的空间可以继续保持增长势头。”
对于王乙康部长的这一观点,我是深表认同的。目前,国际舆论对中国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一种观点认为,中国已然是发达国家,譬如来自美国阿拉斯加州的共和党籍参议员沙利文,他就公开表示:“正如我所提到的,中国不是发展中国家,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是世界上工业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之一……世界银行现在甚至将中国视为一个中高收入国家。”
另一些人,则从另一个侧面,得出与“沙利文们”截然对立的结论。譬如美国经济学家保罗·克鲁格曼,他几年前就从他眼中的“(中国房屋)价格飞涨,房地产投机热风行”这一现象,得出“与我们几年前的经历如此相似(因房价上涨导致2008年次贷危机)”这一结论。而这正是王乙康部长在论坛致辞时所驳斥的。
那么,真实的中国到底是怎样的呢?应该看到,中国是一个国情复杂的大国。中国有发达国家的一面,又有发展中国家的一面。受历史、地理条件等因素的影响,中国的地区发展确实存在失衡的问题。我们不能说沙利文、克鲁格曼对中国的看法都是错的,但必须指出他们的看法是很片面的、不准确的。他们观察到的发达的日本甚至美国所具备的某些表征,确实在中国的一些地方也存在。但也正如王乙康部长所指出的,经济有待进一步发展,以及未来发展空间的巨大可能性,也确实是中国面临的挑战和机遇。中国就是这样一个发达与欠发达、繁荣与有待发展并存的复杂的二元体。
这种二元属性决定了,在中国,既面临着世界上最富有的经济体所面对的问题,也面临世界上发展中经济体所面对的问题。如果不认识到这一点,而只是根据某个侧面,就将现在的中国定义为发达国家,或将中国当下面临的一些困难与经济崩溃相提并论,不是无知,就是误导。
也正是这种二元性决定了,中国在应对危机时,手中可动用的牌还很多。以王乙康部长提到的日本为例,在经济层面,无论是国土面积、人口规模还是资源储量,都很难与中国相比。其次,日本社保体系早已在上世纪60年代的国民收入倍增计划中逐步建立健全了。伴随着国民收入倍增计划的实施,原来困扰着日本经济、社会发展的诸多问题,如城乡、地区与地区之间的二元差异,逐步缩小,包括投资和消费在内的国内市场,已是饱和到无可再投资、刺激了。这也就决定日本对国际市场的依赖很严重,经济发展的外部性较脆弱。
与日本不同,中国有14亿人口,而且国民收入还有很大的增长潜力,正如王乙康部长所指出的,当前中国人均收入仅为美国的三分之一(实际上,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2022年中国人均GDP约为美国的六分之一)。此外,中国还存在大量可改革空间,城乡差异大,东西部有待进一步均衡发展。正是基于中日两国国情的差异,决定了彼此面对的问题的性质也会不同。这些问题固然是问题,但又何尝不是机遇呢?
具体而言,发育完善的市场要素是经济增长核心,人口要素是重点,技术要素是关键;而稳定与良好的制度结构,则是经济增长的基础。为此,我们可得G=I[MPT]这样一个模型,在该模型中,G为经济增长、I代表制度、M为市场、P为人口、T为技术。据该模型可知,可提升中国经济增长的有利要素还很多,譬如通过改革来提升制度I,即进一步实施经济体制改革,以此来提升经济增长中的制度因素。又譬如在技术进步T上着力……只要措施得力,任一因子的提升,都可以让中国的经济再次出现质的飞跃。因此,对中国过分悲观不可取。笔者相信,中国特有的禀赋让自身富有韧性,这有助于中国渡过难关,迎来一个新的发展机遇期。
(作者系广州经济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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